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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月刚 第10节 (第1/2页)
白旭宪却往那破碎的箱子那边去了。 箱子里装满江湖术士才会用的瓶瓶罐罐,机关道具,却没见到几本佛家经典。白旭宪脸色难看起来。 又有几个奴仆,着急忙慌的扛着一两个箱子来,那箱子还没落地,就几乎散架,里头的东西叮叮咣咣掉了一地。 一个精致的木匣率先在砖地上滚了半圈,落在了白旭宪的脚边。 白旭宪微微蹙眉,将木匣从地上捡了起来。 木匣打开,里头竟然是一尊白玉雕,雕刻着桃花蛱蝶缠枝,并不是什么宗教器物,甚至像是女人屋里的摆件。 言昳没见过这玩意儿,也探头去看。 只是这木匣和玉器都很值钱的样子,单说玉器的成色,在白府的库房里也算得上排得上名号的宝物了。 她不知道这件器物是什么,但显然白旭宪是知道的。 他握着匣子的手指指节泛白,竟然弯下腰去在这几个破碎的箱子中翻找起来。 增德大师入住北竹苑这半年来,甚至连白府的奴仆都以“佛门清净”为由被拦在院门外,谁也不知道增德大师在北竹苑放了什么东西。 也就白旭宪跟增德大师在这院子里喝过两次茶。 这几个破碎的箱子,似乎把增德大师的另一面全抖出来了。 很快,白旭宪就翻到了她预料到的东西。 几件肚兜,还有女人的镯子和指套。 她九岁了,当然是可以认出肚兜的年纪了,蹲在了白旭宪旁边,伸手去拽那肚兜,惊讶喊道:“这是什么呀!” 白旭宪咬牙,一卷扔进碎了一半的箱子里,转头对仆人道:“送二小姐回去!” 言昳不纠缠:差不多了,剩下就靠白旭宪细品了。 这一晚也不用干别的,府里各路人马就好好品吧。 火势也控制的差不多了。 奴仆把言昳送回了独住的院子,言昳没到门口,就瞧见了满脸紧张的轻竹在院门口乱打转,瞧见她长舒一口气,大步跑过来。 进了院子,丫鬟们乱成一团,她们耳朵最尖,早打听到一些事儿,窝在一团叽叽喳喳的议论着。瞧见她,都连忙涌上来,七手八脚的捧着言昳,把她放到主屋小榻上,给她检查有没有受伤或熏燎了头发。 言昳都差点被她们给扒了,她趴在小榻上,自认威严的怒气冲冲的拍着软枕:“你们放手!你们敢动我试试!” 只是喊出来,嗓音怎么听怎么都有点奶。 几个丫鬟在这方面可不听她的,直到确认她确实哪儿也没受伤,才松了口气,一哄而散。又去做柳枝水,又去拿熏香,来给她驱邪。 只有芳喜没跟她们一块,说是身子不舒服,躺下了。 言昳换了一身石榴红的小裙,怒瞪她们,给自己整了整衣领,搭腿端坐,才道:“把芳喜叫起来吧,她怎么不舒服了。” 一会儿,轻竹领着芳喜过来了。芳喜脸上似乎有点泪痕,外衣没穿的太齐整。 言昳挥手,轻竹掩门退下。 言昳指了一下榻边小凳,看她坐下后,道:“吓到了?” 芳喜抬起头来,看向言昳,眼里除了恐惧,还有些无法走回头路的决意。 芳喜急道:“二小姐看不到这么大的火势吗?就不怕这火一直烧遍府里,把这南北院子都点了吗?还是说二小姐早就想好,让我这个做事儿的人直接去顶罪。我再怎么说,也不会有人信是二小姐教唆我的!” 言昳正对着镜子给自己抿鬓角的细软胎发,轻声道:“我爱看火,烧遍府里就烧遍府里。你看我会在乎吗?” 芳喜一口气噎住,显然被她吓到。 言昳从镜中斜看她一眼:“我把你拿出去顶罪?我身边大丫鬟是个纵火狂,对我有什么好处。再说,我给你挑的做事的时间,正是增德大师做法的时候,府上太多人都去了,增德的院落平日又不许人靠近,不可能有人瞧见你。” 芳喜这会儿才垂下头去:“可我突然后怕了……” 言昳前世还是有些会做事儿的靠谱手下,但现在局势所迫,只能用用身边丫鬟。 若前世,手下人跟芳喜这样叽歪,她早让人滚蛋了。 但如今没辙,看在她之前做的事还算利落的份上,言昳只好多说了几句: “三步,才到第二步你就怕了,本来我听府上人讨论,说你可能跟增德好了几个月了,就觉得事情稳了,但看来你没那个能耐保住自己的命。老爷过不了多久就要来找你问话了,你要是后怕就跟他如实说吧。” 芳喜瞧见镜子里言昳稚嫩中透出美人模样的小脸上,似笑非笑的表情。 这会儿再退缩,就是死路一条了。 芳喜心里那个一发狠的劲儿又上来了。 想到白老爷逼她端着酒去敲那位爷的房门;想到自己发现自己有孕的时候恐惧的夜晚;想到她再一次去软倒在那个增德大师的怀里;想到她将增德大师的几个箱子拖到门口,而后火折子扔向倒满桐油的房间里…… 或许二小姐也是其中一个把她利用完了就扔的人。 但她必须要把路走下去了。 芳喜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了,言昳又重新开始打扮抿头了,也起身靠过去也给她整理脑后小辫。 言昳缓缓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