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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 (第2/2页)
们国公府花样还真多。” 我实在忍无可忍:“我说你这人……” 见我恼了,他立马坐过来,还似过去那般习惯性地揽住我,忽然发现不合适了,忙丢开手,退回到自己的小凳上,两腿八叉开,低着头,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,虽笑着,可眼里却有股子落寞,他叹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张纸,打开,似在自言自语,又似给我说: “那会儿同陛下在外头赏雪,他赐了我个字,仁美,你觉得怎么样?” “挺好的。” 我淡淡一笑,想起他方才又卖妹妹的言语,忍不住讥讽他:“陛下仁厚,赐你这个字,想必叫你把“仁”美化些,别太缺德了。” “你这张嘴,就是不饶人。” 梅濂无奈笑笑,将那张纸折好,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,忽然,他如同被雷击中一般,整个人都木然了,猛地站起来,将那张纸打开,冲到烛台跟前仔细瞧,嘴里念念有词:“仁美、仁美,陛下这是什么意思?” 他双手背后,原地来回踱步,眉头几乎拧成了个疙瘩,默默地盘算着,嘴里念念有词:“陛下是仁厚之人,你方才说要把仁美化?陛下赐我这字,有什么深意?” 他双臂环抱住,一会儿点头,一会儿摇头,忽然眼前一亮:“陛下方才问我走到此,有没有做过不得已的事,对不住什么人?他为何提兵部侍郎?是了,他赐我居住在兵部侍郎府第,有何深意?两者有何联系?” 说到这儿,梅濂冲到我跟前,半跪在我脚边,眼里含着股难以言状的兴奋:“如意,陛下是不是冤杀了原兵部侍郎赵元光?”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,他就急得直摇我的腿。 真的,我真的想扇他两耳光。 蓦地记起四姐夫的话,我忍住火气,点点头:“去年三王之乱,朝廷分主战主和还有迁都三派,当时兵部侍郎主和,陛下以他疑似投靠魏王,杀、杀了他!” “那就是了!” 梅濂猛地拍了下我的大腿,兴奋地站起来,激动地胸脯一起一伏:“这其实就是莫须有罪名嘛,陛下仁厚,登基后又不想被人非议,赐我仁美为字,是想让我把这事替他了结掉,把莫须有变成必须有,没错没错,他还提到大福子,大福子是谁,而今是羽林右卫指挥使,专门搞冤狱的,哎呦,陛下这深意,也只有我能知道了,哈哈哈。”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非常的脸,感觉陌生又熟悉。 大郎啊。 终于,你从少年郎变成了梅郎,而今,已经成了梅大人。 第58章 十四年风雪路 大人的苦和笑 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, 看着他从最开始愁眉不展,到苦思冥想,再到现如今的兴高采烈, 眼里充满了血红的欲望, 手中的药粉竟不知不觉吃进了嘴里,而他却毫不察觉。 这样的他, 忽然让我想起了从前的如意。 那时我也是这样,拿着李昭密档彻夜不睡, 在屋里来回转悠、琢磨, 给细作贺三娘做戏, 来长安后急不可耐地等待, 最后终于在小酒馆里,得偿所愿。 蓦地, 我眼泪掉下来了。 原来,夫妻过久了。 真的你变成了我,我变成了你, 然后两个人矛盾重重、相互怨恨。 我有些累了,刚准备开口, 赶他出去。 谁知瞧见他索性将药粉全都倒进口里, 端起碗冷茶, 咕咚咕咚在嘴里漱了几下, 一口闷了。 “莫须有变成必须有……那还不简单?” 他双臂环抱住, 自言自语:“私通魏王, 必须得有人证物证, 物证嘛,最好乃赵元光与魏王的往来书信,这信必得藏在家中密室, 对,我得赶紧在府里弄出个密室来,也得翻找一下赵元光旧日的字帖或是信笺,尽快模仿他的笔迹伪造信件,至于人证,亲友最好、仇敌也不错。” 他微微点头,很满意自己的这番构思,忽然疾步匆匆地行到我面前,脚尖勾了张小凳,坐在我对面,唇角上扬,笑着问: “如意啊,你在陛下身边待了这么久,可知那兵部侍郎赵元光与哪位官员亲近?又与谁结仇?” “这我怎会知道?” 我盯着自己指甲上的丹蔻,不看他。 “陛下难道就没在你跟前透露?” 他连连逼迫。 “没有没有。” 我厌烦地摇头。 蓦地,我想起去年看见的画面,兵部侍郎府邸外,男女老少被剥去华服,身上戴着锁链,等待悲戚命运的降临,当初仅仅是莫须有罪名,族人就被冤入狱,如今若是罪名坐实了,那结果无法想象。 我没有能力改变一切,也不能阻止一切,于是,我只能闭嘴,什么都不说。 “我真不知道!” 我发了火,“不小心”将小桌上的燕窝糕全都拂到地上。 梅濂愣住,眼里的狂热渐渐消散,他低下头,舌尖轻舔着唇,干笑了两声:“妇人不能干政,对吧,理解理解,我不问便是,等大福子回来后,我去问他。”